夹竹桃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文化谷雨看牡丹,春分看玉兰 [复制链接]

1#
治疗白癜风误区 http://disease.39.net/bjzkbdfyy/170803/5593855.html

“雨生百谷”

谷雨之后,雨水渐多,既有利田间谷物生长,有“清明谷雨三月过,整理秧田早插禾”。谷雨因此得来。对于农人而言,谷雨是庄稼的好时节。同时谷雨也是欣赏牡丹的佳期。苏州旧有“谷雨三朝看牡丹”的习俗。每当谷雨时节,牡丹盛开,所以苏州人又将牡丹称为“谷雨花”。

牡丹,花朵硕大,花容端丽,雍容华贵,素有“花中之王”“国色天香”的美誉。牡丹原产我国,但最初并非观赏花卉,而是作药用。南北朝时期,牡丹作为观赏植物。而正式形成观赏之风则是隋唐。刘禹锡《赏牡丹》“庭前芍药妖无格,池上芙蕖净少情。唯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。”白居易曾有诗云:“花开花落二十日,一城之人皆若狂。”

宋代,牡丹中心迁移到洛阳,民间养花也颇为盛行。出现“魏紫、姚*、赵粉、欧碧”四大名品。欧阳修撰写了第一部牡丹专著《洛阳牡丹记》。牡丹,以出洛阳者为贵,号为“天下第一”,洛阳也因此而被人号为“丹州”。

牡丹向来是与北方端庄大气的风格相配,苏州怎么也会种植培育牡丹呢?

据说与朱勔相关。宋徽宗时,朱勔在苏州设计“应奉局”,专替徽宗和达官贵族搜罗奇花异石。而为他们搜集之余,朱勔在自家园圃里也种了几万株牡丹,至此苏州也兴起了牡丹热。

范成大在《吴郡志》中记述道:“牡丹,唐以来止有单叶者,本朝洛阳始出多叶、千叶,遂为花中第一。顷时,朱勔家圃在阊门内,植牡丹数千万本,以缯彩为幕,弥覆其上。每花身饰金为牌,记其名。動败,官籍其家,不数日墟其圃,牡丹皆拔而为薪。花名牌一枚,估值三钱。中兴以来,人家稍复接种,有传洛阳花种至吴中者。”

朱勔死后,苏州人对牡丹的喜爱,还是有增无减,明清时期,豪门大族,祠庙宫观,会馆义塾、乃至小小书斋之中也会种植牡丹。苏州洞庭山、光福等地花农也会专门培育种植牡丹,花季时花农们便挑到山塘花市出售。

吴人对牡丹的喜爱,认为只有扬州的琼花可以媲美。明代状元吴宽有诗云“嫣然国色眼中来,红玉分明簇一堆。最爱倚阑如欲语,缘知举酒特先开。洛中旧谱头须接,吴下新居手自栈。若向花间求匹配,扬州琼树是仙材。”

为了欣赏牡丹,苏人甚至会开放原本封闭的大门,让外人一同欣赏。顾禄在《清嘉录》中记述道:“春暖,园林百花竞放,阍人索扫花钱少许,纵人浏览。”只需收取些许“扫花钱”便可赏花游园。园中还悬挂名贤书画,陈设彝鼎图书,仕女游人如织,真是春日盛会。一时间街道上舆马交驰,争相观赏。入夜,这些地方还悬灯结彩,文人雅士,则以赏花为名,于花前月下,壶酒相聚,以应时令,号为花会或花局。到清末,由于社会动乱,时局不安,这种风俗才渐趋衰微。

撰文

长山

图片

言墨

园林

旧年留园

玉兰

你问春分何至

暖阳骄躁

便是时

红花露齿

候鸟而归

一旁的纸鸢

竟直直坠地

扯下一树繁华

白兰紫玉

争着闹热

忘却了画中人

夜色淡淡

尘泥漫过脚踝

微风清拦

唯剩人儿手中的纸鸢

线端早已没了回音

这时节,分了春色,平了日夜,却不以为迹。

以何物去比拟?思来想去,那拦住纸鸢的玉兰最为合适。

玉兰,作为园中少有的带花乔木,春暖玉树遍地,而寒转瞬为泥,片刻烂漫,不知画中人是否年年岁岁还愿意等,等着来年,等来纸鸢。

虽有清代李渔《闲情偶寄玉兰》云“世无玉树,请以此花当之”,但不若与海棠、金桂共富贵,灵芝、兰草以从容,便难以支身于世。

所以文人的世界里,真真将玉兰放在心上的,并不多见。

这山中便有一位隐士,“木末芙蓉花,山中发红萼。涧户寂无人,纷纷开且落。”

以荷花喻枝头的玉兰,他愿意等,等花开,等花落,寂寥的痴,在这山林之间,何不为恬静。

所以他将居所之一,名作“辛夷坞”,一年一次的会面足已。

拙*园中一处偏园,便以「玉兰」为堂名,两树笔花作景,盛开、凋零,铅华褪尽,笑看红尘。因也是偏爱极了,便不与人观。

当然有一群文人,还是愿与人共赏的易逝的美好。

唐朝徐铉便有说:“今岁游山已恨迟,山中仍喜见辛夷……晴后日高偏照灼,晚来风急渐离披。

山郎不作同行伴,折得何由寄所思。”诗人想折下玉兰花赠送给未能如约同游的好友,借以表达自己的思念。

然元稹在《辛夷花(问韩员外)》写道“韩员外家好辛夷,开时乞取三两支。折枝为赠君莫惜,纵君不折风亦吹。”想来也是“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”。

民以食为天,文人也不例外。

屈原《离骚》有言: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”,《九章》亦有“捣木兰以矫蕙兮,凿申以为粮”,在这里,玉兰更多为精神食粮。

与“岁寒不凋”的秋菊和味含芳香的申椒一起象征着诗人坚贞高洁的品格。正如宋代诗人楼钥所云:“蓠芷辛夷兰杜若,未暇一一追离骚”。

玉兰花,也真可入了百家粮。

玉兰淡香,肉厚而绵,以蛋液、面粉、盐、糖和之,热油滚烫,便是满身金*。酥中有糯,糯里微甜,一块春酥,一杯清茶,便是一日。

「图源:艺圃」

「图文编辑:言墨」

「壬寅年春分云起阁」

今日春分

一候玄鸟至

二候雷乃发声

三候始电

北平的春天文

周作人北平的春天似乎已经开始了,虽然我还不大觉得。立春已过了十天,现在是七九六十三的起头了,布衲摊在两肩,穷人该有欣欣向荣之意。光绪甲辰即一九○四年小除那时我在江南水师学堂曾作一诗云:

一年倏就除,风物何凄紧。百岁良悠悠,向日催人尽。既不为大椿,便应如朝菌。一死息群生,何处问灵蠢。

但是第二天除夕我又做了这样一首云:

东风三月烟花好,凉意千山云树幽,冬最无情今归去,明朝又得及春游。

这诗是一样的不成东西,不过可以表示我总是很爱春天的。春天有什么好呢,要讲他的力量及其道德的意义,最好去查盲诗人爱罗先珂的抒情诗的演说,那篇世界语原稿是由我笔录,译本也是我写的,所以约略都还记得,但是这里誊录自然也更可不必了。春天的是官能的美,是要去直接领略的,关门歌颂一无是处,所以这里抽象的话暂且割爱。

且说我自己的关于春的经验,都是与游有相关的。古人虽说以鸟鸣春,但我觉得还是在别方面更感到春的印象,即是水与花木。迂阔的说一句,或者这正是活物的根本的缘故罢。小时候,在春天总有些出游的机会,扫墓与香市是主要的两件事,而通行只有水路,所在又多是山上野外,那么这水与花木自然就不会缺少的。香市是公众的行事,禹庙南镇香炉峰为其代表,扫墓是私家的,会稽的乌石头调马场等地方至今在我的记忆中还是一种代表的春景。庚子年三月十六日的日记云:

晨坐船出东郭门,挽纤行十里,至绕门山,今称东湖,为陶心云先生所创修,堤计长二百丈,皆植千叶桃垂柳及女贞子各树,游人颇多。又三十里至富盛埠,乘兜轿过市行三里许,越岭,约千余级。山上映山红牛郎花甚多,又有蕉藤数株,着花蔚蓝色,状如豆花,结实即刀豆也,可入药。路旁皆竹林,竹萌之出土者粗于碗口而长仅二三寸,颇为可观。忽闻有声如鸡鸣,阁阁然,山谷皆响,问之轿夫,云系雉鸡叫也。又二里许过一溪,阔数丈,水没及覭,舁者乱流而渡,水中圆石颗颗,大如鹅卵,整洁可喜。行一二里至墓所,松柏夹道,颇称闳壮。方祭时,小雨簌簌落衣袂间,幸即晴霁。下山午餐,下午开船。将进城门,忽天色如墨,雷电并作,大雨倾注,至家不息。

旧事重提,本来没有多大意思,这里只是举个例子,说明我春游的观念而已。我们本是水乡的居民,平常对于水不觉得怎么新奇,要去临流赏玩一番,可是生平与水太相习了,自有一种情分,仿佛觉得生活的美与悦乐之背景里都有水在,由水而生的草木次之,禽虫又次之。我非不喜欢禽虫,但他总离不了草木,不但是吃食,也实是必要的寄托,盖即使以鸟鸣春,这鸣也得在枝头或草原上才好,若是雕笼金锁,无论怎样的鸣得起劲,总使人听了索然兴尽也。

话休烦絮。到底北平的春天怎么样了呢。老实说,我住在北京和北平已将二十年,不可谓不久矣,对于春游却并无什么经验。妙峰山虽热闹,尚无暇瞻仰,清明郊游只有野哭可听耳。北平缺少水气,使春天减了成色,而气候变化稍剧,春天似不曾独立存在,如不算他是夏的头,亦不妨称为冬的尾,总之风和日暖让我们着了单袷可以随意徜徉的时候真是极少,刚觉得不冷就要热了起来了。不过这春的季候自然还是有的。第一,冬之后明明是春,且不说节气上的立春也已过了。第二,生物的发生当然是春的证据,牛山和尚诗云,春叫猫儿猫叫春,是也。人在春天却只是懒散,雅人称曰春困,这似乎是别一种表示。所以北平到底还是有他的春天,不过太慌张一点了,又欠腴润一点,叫人有时来不及尝他的味儿,有时尝了觉得稍枯燥了,虽然名字还叫作春天,但是实在就把他当作冬的尾,要不然便是夏的头,反正这两者在表面上虽差得远,实际上对于不大承认他是春天原是一样的。

我倒还是爱北平的冬天。春天总是故乡的有意思。虽然这是三四十年前的事,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。至于冬天,就是三四十年前的故乡的冬天我也不喜欢:那些手脚生冻瘃,半夜里醒过来像是悬空挂着似的上下四旁都是冷气的感觉,很不好受,在北平的纸糊过的屋子里就不会有的。在屋里不苦寒,冬天便有一种好处,可以让人家作事:手不僵冻,不必炙砚呵笔,于我们写文章的人大有利益。北平虽几乎没有春天,我并无什么不满意,盖吾以冬读代春游之乐久矣。

选自《周作人散文》人民文学出版社插图均为小林(林帝浣)作品,来自网络本期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